2009年4月22日星期三

2009.04.22 Part3[笑話三則,解說史記-剌客列傳-聶政,中國殺人王]

笑話三則,解說史記-剌客列傳-聶政,中國殺人王

2009年04月22日
主持:蕭若元、梁錦祥、靳民知

史記 卷八十六 刺客列傳 第二十六
曹沫 專諸 豫讓 聶政 荊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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聶政

聶政者,軹深井裏人也。殺人避仇,與母、姊如齊,以屠為事。

久之,濮陽嚴仲子事韓哀侯,與韓相俠累有卻。嚴仲子恐誅,亡去,遊求人可以報俠累者。至齊,齊人或言聶政勇敢士也,避仇隱於屠者之間。嚴仲子至門請,數反,然後具酒自暢聶政母前。酒酣,嚴仲子奉黃金百溢,前為聶政母壽。聶政驚怪其厚,固謝嚴仲子。嚴仲子固進,而聶政謝曰:「臣幸有老母,家貧,客游以為狗屠,可以旦夕得甘毳以養親。親供養備,不敢當仲子之賜。」嚴仲子辟人,因為聶政言曰:「臣有仇,而行游諸侯眾矣;然至齊,竊聞足下義甚高,故進百金者,將用為大人粗糲之費,得以交足下之驩,豈敢以有求望邪!」聶政曰:「臣所以降志辱身居市井屠者,徒幸以養老母;老母在,政身未敢以許人也。」嚴仲子固讓,聶政竟不肯受也。然嚴仲子卒備賓主之禮而去。

久之,聶政母死。既已葬,除服,聶政曰:「嗟乎!政乃市井之人,鼓刀以屠;而嚴仲子乃諸侯之卿相也,不遠千里,枉車騎而交臣。臣之所以待之,至淺鮮矣,未有大功可以稱者,而嚴仲子奉百金為親壽,我雖不受,然是者徒深知政也。夫賢者以感忿睚眥之意而親信窮僻之人,而政獨安得嘿然而已乎!且前日要政,政徒以老母;老母今以天年終,政將為知己者用。」乃遂西至濮陽,見嚴仲子曰:「前日所以不許仲子者,徒以親在;今不幸而母以天年終。仲子所欲報仇者為誰?請得從事焉!」嚴仲子具告曰:「臣之仇韓相俠累,俠累又韓君之季父也,宗族盛多,居處兵衛甚設,臣欲使人刺之,終莫能就。今足下幸而不棄,請益其車騎壯士可為足下輔翼者。」聶政曰:「韓之與衛,相去中間不甚遠,今殺人之相,相又國君之親,此其勢不可以多人,多人不能無生得失,生得失則語泄,語泄是韓舉國而與仲子為讎,豈不殆哉!」遂謝車騎人徒,聶政乃辭獨行。

杖劍至韓,韓相俠累方坐府上,持兵戟而衛侍者甚衛。聶政直入,上階刺殺俠累,左右大亂。聶政大呼,所擊殺者數十人,因自皮面決眼,自屠出腸,遂以死。

韓取聶政屍暴於市,購問莫知誰子。於是韓縣之,有能言殺相俠累者予千金。久之莫知也。

政姊榮聞人有刺殺韓相者,賊不得,國不知其名姓,暴其屍而縣之千金,乃於邑曰:「其是吾弟與?嗟乎,嚴仲子知吾弟!」立起,如韓,之市,而死者果政也,伏屍哭極哀,曰:「是軹深井裏所謂聶政者也。」市行者諸眾人皆曰:「此人暴虐吾國相,王縣購其名姓千金,夫人不聞與?何敢來識之也?」榮應之曰:「聞之。然政所以蒙污辱自棄於市販之間者,為老母幸無恙,妾未嫁也。親既以天年下世,妾已嫁夫,嚴仲子乃察舉吾弟困汙之中而交之,澤厚矣,可奈何!士固為知己者死,今乃以妾尚在之故,重自刑以絕從,妾其奈何畏歿身之誅,終滅賢弟之名!」大驚韓市人。乃大呼天者三,卒於邑悲哀而死政之旁。

晉、楚、齊、衛聞之,皆曰:「非獨政能也,乃其姊亦烈女也。鄉使政誠知其姊無濡忍之志,不重暴骸之難,必絕險千里以列其名,姊弟俱僇於韓市者,亦未必敢以身許嚴仲子也。嚴仲子亦可謂知人能得士矣!」

其後二百二十餘年秦有荊軻之事。





民國刺客:王亞樵 - 炸死日本大將 刺蔣不成刺中汪精衛



沈醉曾經說:「這個人(指王亞樵)的行動的確使蔣介石感到害怕。那個時候連蔣介石、戴笠都怕的人,是值得寫入歷史的。」王亞樵是二、三十年代聞名上海灘的人物,因為他字九光,江湖上又稱「王九」、「九爺」。王亞樵一生的經歷十分「豐富多彩」:他參與上海灘幫派間的利益爭鬥,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;他聯絡革命志士,炸死日本大將白川義則,為抗日出力,是個愛國者;他多次冒險刺殺蔣介石,是連戴笠都害怕的反蔣頑固勢力……

炸死日本大將白川義則

1932年2月29日,日本陸軍大將白川義則奉命親臨上海吳淞口,在「出雲」艦上坐鎮指揮,對十九路軍發起了更加猛烈的攻擊。當時身為「上海抗日救國決死軍」幕後總指揮的王亞樵,得知這一情報後,立即挑選一批「水鬼」,身負炸藥,潛入江中,把炸藥包拴在「出雲」艦底部。只聽「轟隆」一聲巨響,軍艦顫動了幾下,卻並未受到致命打擊。白川義則嚇得慌忙離艦,把司令部遷至陸上。

4月下旬,中日雙方全線停火。日軍狂妄宣稱,將在日租界虹口公園舉行「淞滬戰爭勝利祝捷大會」。日寇侵略了中國,還要公然在中國國土上「祝捷」示威,王亞樵發誓一定要借此機會「幹掉」白川義則。

「祝捷大會」那天早晨,虹口公園周圍崗哨林立。朝鮮志士尹奉古、金天山(金九)等人裝扮成日本僑民,手提藏有定時炸彈的熱水瓶進入會場。9點整,日本大將白川義則、日本公使重光葵等十幾名日本軍政要人來到會場。不久,主席台邊一聲巨響,天搖地動,血肉橫飛……白川義則當場被炸死,重光葵被炸斷一條腿,有十幾個日本要人也是死的死、傷的傷。

虹口公園炸彈案發生後,震驚了日本軍部。但「祝捷大會」事先有「中國人不得參加」的禁令,所以儘管損失慘重,日本軍部「啞巴吃黃連」,不好對中國人採取什麼行動。

刺蔣不成再刺宋

1931年2月28日下午,蔣介石在南京黃埔路中央軍校扣押了立法院長胡漢民,引起兩廣地方實力派的不滿,不久兩廣通電討蔣,另組國民政府。王亞樵站在兩廣一邊,還派洪耀斗、余立奎為代表,參加廣東的「非常會議」。就在這時,廣東方面希望王亞樵利用京滬一帶勢力殺蔣鋤奸,以為報復。

1931年6月,蔣介石到廬山辦公,王亞樵認為機會來了,當即派出龔春蒲、肖佩偉、陳成等化裝遊客尾隨上山,住進廬山新旅社內,嚴密監視蔣介石的一舉一動。一天,蔣介石的座車急馳下山,陳成突然在路旁遇到,來不及報信聯絡,急忙掏出炸彈想扔進車中,正舉手之際,從車內射出子彈,擊中頭部,陳成應聲身亡。原來陳成的行動早已被衛士發現,搶先射擊。隨後蔣介石的座車飛也似地往山下奔去。

廬山遇刺這件事對蔣介石的觸動很大,他沒想到有人會有那麼大的膽子來行刺他。蔣介石立即指示戴笠盡快破案,並囑咐決不能聲張,封鎖消息。戴笠懷疑這件事是王亞樵所為,便故意在滬杭一線放出口風:「王亞樵如有謀害我領袖之舉動,我必殺他!」

1931年7月,王亞樵收到財政部長宋子文將近期抵滬的消息,王亞樵想,之前刺殺蔣介石的計劃失敗,對兩廣方面沒法交待,宋子文是蔣氏集團的核心人物之一,如果能刺宋也是對兩廣方面的補償。王亞樵決定待宋抵達上海時在北火車站行刺。

巧的是這一天宋子文和秘書唐腴臚穿的都是一身白嗶嘰西服,戴白色拿破侖式帽子,只是宋子文空著手,而唐腴臚卻夾著一個公文皮包。當他們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出站口時,王亞樵的手下劉剛突然向唐腴臚開槍,劉剛並不認識宋子文,他把穿白色西裝的唐腴臚誤認成宋子文。其他同夥見劉剛射擊,便也集中火力一齊向唐腴臚開槍。宋子文的衛士迅即反擊,並掩護宋子文躲避在一根柱子的後邊。站台上警笛鳴叫,軍警們向候車室內衝去。龔春蒲以為大功告成,便投出兩枚煙幕彈,趁亂逃跑。

當晚,王亞樵從晚報上看到一則消息:「歹徒今晨在北站行刺財長未遂,秘書唐腴臚當場斃命。」王亞樵感到不妙,便匆匆離開上海到香港去了。

想刺蔣卻刺中汪精衛

在香港,王亞樵並沒有放棄刺殺蔣介石的念頭,他經常與幫會重要成員商議如何行動。華克之建議王亞樵在南京辦一家通訊社,取得記者身份後,尋找機會接近蔣介石。於是王亞樵取得胡漢民的支持,在南京申請辦了一家名叫「晨光」的通訊社,由華克之任社長,張四明、賀坡光、孫鳳鳴三人做採訪記者。

1935年10月,國民黨即將召開六中全會,華克之知道消息後便積極準備行動。孫鳳鳴主動請纓表示願意深入虎穴,誓死鋤奸。隨後華克之通過關係,從國民黨中央黨部內部獲取一張入場證。當日,孫鳳鳴持入場證進入中央黨部。當國民黨的中央委員們站在會議廳門前列隊準備照相時,孫鳳鳴想趁機實施計劃,可是照相的人群裡惟獨不見蔣介石和汪精衛二人。原來汪精衛見蔣介石沒來,便上樓去請他,不曾想原本打算照相的蔣介石突然改變了主意,決定不參加照相了。汪精衛轉身下樓。汪精衛和委員們照完相,委員們便陸續向會議廳走去。孫鳳鳴見情勢緊迫,如果再不下手就沒有機會了,於是迅速從大衣內抽出手槍高喊「槍斃賣國賊」,同時對準汪精衛連開三槍,汪精衛應聲倒地。

蔣介石聞聲而來,見狀大驚,急忙上前扶起血泊之中的汪精衛。蔣介石十分惱火,限戴笠必須在三個月內破案!

隨著政府形勢的不斷變化,王亞樵產生了離開的想法。他把想法向老友李濟深吐露,並且提出想去延安投奔共產黨,請李濟深引薦,李濟深欣然提筆給周恩來寫了推薦函。當天夜裡,王亞樵還提筆給毛澤東、朱德寫了一封信,表示願率隨從投奔延安。

這一年的9月,王亞樵的手下余立奎的小老婆余婉君帶著孩子突然從香港來到梧州,她把一群特務引到了梧州。10月21日晚,余婉君以有要事相告為借口將王亞樵騙到自己的住處。王亞樵毫無戒備地去了,他一踏進房門,幾個彪形大漢便一擁而上,用亂刀將王捅倒,殺死王亞樵後,特務們又殘忍地將他的臉皮用刀劃開撕下來,帶回去向戴笠請功。

王亞樵這個曾經在上海灘叱吒風雲的傳奇人物,一個連蔣介石和戴笠都感到恐懼的暗殺魔王,最終也沒能擺脫被殺的命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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